伤心桥下春波绿

【一别两宽】守月01

蓝大X小蓝 (剧版)

一点点路人和大概率还会有奇奇怪怪的人

非常OOC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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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夷陵老祖坠崖的第二日,仙门百家围攻乱葬岗,有明姓之辈子弟寥寥无几,浑水摸鱼之人却是不计其数。


魏婴已死,尸骨无存,老弱幼惨,皆成了待宰羔羊,有的人杀疯了眼,只为泄愤,有的人混迹其中,为的是从倾颓之塔里分一杯羹。


血迹淌遍漆黑凹凸的土地,火焰浓烟和杀喊声此起彼伏暗淡后,乱葬岗蒙上一层雾,如天降拢纱,拂过死者口鼻双眼,逶迤在地。


蓝曦臣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般场景。

他于不夜天城之上放走蓝忘机,又是与金光瑶等人共同周旋一阵,才追着弟弟过来。


只是不曾想,这般惨烈。


蓝曦臣握紧手中裂冰,近乎不忍的阖上双眼,残肢遍地,足以见下手之人暴虐成性,山口处有一方菜地,正是当收时节,也被一团哄翻刨碾踩。

他耳力上佳,一片寂静中也能察觉到东南角隐约有声响,联想到此时此刻还留在此处的只会有忘机,便心下不安,急匆匆朝前走去。

乱葬岗穷苦,石室阴凉,间隔处不过是几张破布帘子,蓝曦臣伸手掀起,被其上滑腻触感一惊,才发现布帘早已吸足了鲜血,腥臭不已。


而他的眼睛首先是被一个侧影吸引走的。

那是近乎柔美的的流丽下颚线和无助至极后仰欲绝的脆弱脖颈,丝绸般的乌发被恶人狠狠抓在手里,被扯开的凌乱领口里隐约可见平直的锁骨和一小片胸膛,衣料素白绣云纹,蜿蜒而下却又在腰部微微凹陷,那是一双手,用力掐住了重叠衣料下的柔韧腰肢。


蓝曦臣眼前似乎也蒙上了一层雾,他看不清那是怎样一个人,甚至感到一瞬间的苦闷,他似乎知道那是谁,只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人被两个深衣粗俗之辈困在其中,双腿分开坐在其中一人身上,又被身后之人抓起耳后的长发啃噬脖颈。


那个人像是在不停挣扎,呼吸急促,可双手也被银饰抹额牢牢锁住攥在别人手里,一副逃不掉的样子,湿润的唇像是娇嫩的花瓣,引发蓝曦臣内心不住悸动。


他隐隐约约明白这样的悸动是为了什么,于是仓促把眼睛移开。

围着的两个恶徒隔着衣料把中间人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像是把他全身都揉软后又在领口里不断摩擦,擦的玉一般的肌肤逐渐泛红,他的腿在男人腰侧无力踢打,不仅没有半分作用,反而还刺激了男人某根狂热的神经。


挣扎间,内衬的衣摆散开了,一角如流水般柔软起伏的衣料绣满繁复的家纹下方露出一节白皙的小腿,在层层白纱间起起落落,蓝氏素白软靴已半脱落,空落落的阴影投在脚踝绷紧而极其纤细的线条上。


一种极其恐慌的情绪摄住了蓝曦臣的内心,在男人的手慢慢移到衣带上时,他无意识的抽出剑,等到回神时,朔月已不在腰侧,而是穿过一个人的右眼,牢牢定死在烧焦的土地上,鲜血淅淅沥沥滚落在银白剑身。


“泽、泽芜君!”

另剩一人慌慌忙忙爬起来。


“你是何家子弟?”


留下之人似是被吓傻了,嘴巴哆嗦,不住往后退。

蓝曦臣朝前走了一步,不变神色的拔起朔月,血流汇成珠,滴滴答答滑过光滑凹槽,顺着剑尖,一点一点敲打在心上。


逃跑的人撞在帘布上,喷薄血迹撒开,蓝曦臣这才意识到,那帘布,原是裁了一半的妇女布裙充作的。


他转身单膝跪下,小心翼翼的将伏在地上的人移到自己怀里,魔怔似的四处翻查,他愣愣得抓住怀里人的手腕,盯着从肩头滑下去的乌发,轻轻唤了一声:“忘机。”


蓝曦臣松了口气,又无比清晰的意识到现如今躺在他怀里的人是蓝忘机,是他的幼弟。


******


仙门百家闹到蓝启仁面前,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一群人闹嚷嚷的围在冥室外,不怀好意的高声喊哭。


“蓝老先生今日不给我们个交代!要让此后天下人如何看你姑苏蓝氏!”

“我等自是知道含光君品行高洁,可错了便也是错了,这一章可不能就这么揭了去!”

“可不是!姑苏蓝氏迟迟不下定论,莫非......是含光君与那魏无羡有何不可告人之处?”

……

……


蓝曦臣于室内静立,清晰可见蓝启仁浓缩眉头下的严峻与怒气。

若非是在场人众多,恐怕他这位叔父立刻便要把木桌茶具一扫泄愤了。

他扣了扣手中裂冰,心下苦笑,那若是见了忘机被带回来时那副模样,不知道叔父又要气成什么样子。


明明未遭侵*犯,却像是淫*乱力竭一般。


这件事情带给他的震撼到今日也未曾褪去半分,本来情欲二字,便不该出现在忘机身上,哪里想得到,被逼迫时一向清冷的幼弟,却能出现如此摄人的容光……

蓝曦臣这样想的时候,心便乱作一团,他扫巡在场之人,猝不及撞上金光瑶的眼睛。


着金星雪浪袍之人笑意盎然,眉眼明艳,刺的蓝曦臣微微拧眉。

金光瑶见他拧眉,也是一愣,正要迎上来。


确实不巧,蓝启仁正在此刻拍案道:“ 忘机犯戒,罚戒鞭三十三,曦臣,你去把他带过来!”

其语气之迅速坚决,让蓝曦臣一怔,但他并未求情,随后便躬身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世事难全,更是从来不能违天下之讳而存,魏无羡已因此而死,不知道忘机又是否能明白这个道理。

蓝曦臣转身微微叹了一口气,便错开了金光瑶追着他背影的深深目光。


冥室门前两侧翠竹深绿,枝叶沙沙,曾经溅上去的血迹已被洗净,如今又不免要染上新的。


******


云深风起,蓝曦臣推开静室门时,正正对着蓝忘机清瘦的背影。

他守着床上发烧的孩子,也不知道是借此在想着什么东西。


那个孩子,是蓝曦臣带他从乱葬岗回来时,从避尘落下之处的菜篓子里找到的。

并未有大伤,只是高烧不退,蓝忘机醒来便一直看着。


“忘机,叔父大怒,罚你三十三戒鞭,要你认错。”

他握住蓝忘机的肩头,温声说。


认错,无非是给魏无羡抹黑罢了。


“兄长,魏婴无错。”


蓝忘机仰头看着蓝曦臣,近乎珍重的说出这句话。


蓝曦臣却顿时觉得心中好笑,这个时候,不为自己辩驳,倒开始为已死之人开脱,他这个弟弟,至真至善,却也固执至极。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涌起一阵不知名情绪,就好像是珍贵的东西被永远的带走了。


他仍旧温声问:“可你执意去乱葬岗,究竟是为道义所指,还是遭魏公子之困?”


这下蓝忘机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把刀,戳进他的心脏,搅了又搅,刺骨锥心。

他眨了眨眼睫,捏紧了床畔的被褥,不知所措说道:

“忘记有愧。”


蓝曦臣摇摇头,便见蓝忘机慢慢把眼睛垂下去。

或许魏无羡的死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对他的弟弟来说,某些东西就这样改变了,且再不可追回。


他正思索着,又见蓝忘机眼睛湿漉漉的望向他,说道:“可兄长,我既引魏婴为知己,便该相信他的为人。”

泪水顺着他的眼尾,轻轻滑落。


蓝曦臣顿时捏紧他的肩头,他几乎问出口,你竟为他哭了?

他与蓝忘机相伴长大,见过他种种情态,乃至于小时撒娇,却从未见过他哭。


蓝忘机似乎也是不痛,仍旧看着他,等一个答案。


魏婴已死,时至今日,他身边最后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兄长,他望他能明白;他今生似乎总是留不住重要的人,总是在命定的悲剧中徘徊,总是在无尽的等待。


“蓝湛!”

他的眼睛被水雾蒙住了,似乎听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


良久之后,蓝曦臣喟叹一声,伸手覆住他的眼睛,盖住他的脸颊。


“忘机,”他顿了顿:“兄长明白。”


他的指腹触在幼弟柔软的脸颊上,压住高挺的鼻梁,荏弱而优美的睫毛在掌下轻轻颤动,也碰了一手的泪水。

他牵起幼弟的手腕,就像小时一般,带着他往外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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