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你还是我记忆中二十七岁的模样
出场人员:单亲爸爸黄少天(不
黄喻不知道哪里搞出的女儿黄忆
仿佛花瓶的喻文州
以及一众路人
题材:看不出来的ABO战争严肃题材
02选择
“我想去学画画。”
黄忆二十五岁的时候对她的父亲这样说。
这个时候她已经正式工作了,在军队里工资稳定,感情稳定,每过半年就定期和父亲一起到医院进行体检。
拿到的体检报告不会让人担心。
生活里的一切都如意。
餐桌上放着她早上烤的面包,黄少天正往上边蘸蜂蜜。
平时都是他买早餐,家里面包机落灰很久了。
但今天黄忆甚至打了两杯胡萝卜汁出来。
黄少天看了看她眼睛下一圈淡淡的青黑,黄忆这半年以来,遇到假期就开始往各地艺术中心跑。有一次碰巧遇上摄影展,里边有黄少天的照片,是少见的黑白。
白色的雪原,黑色起伏绵延的山脊,意气飞扬的男人,炽烈的阳光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当时黄忆赞美道:你好帅啊黄将军,怎么想到把色调调成黑白的呢?
黄少天回复:有人故意的呗我还能怎么办,改天找原图给你看看,想当初联盟多少少男少女都是你老爹我的死忠粉啊。
其实原图真的没有参展那张好看,黄少天虹膜颜色浅,彩色的看上去透明感要强一些,但不如黑白那张对比感那么强烈,拍完以后那个有人里的人特意亲了亲他表示奖励,并且附上:真帅。
但是战争结束这才头几十年,经济和基础设施还在恢复建设阶段,艺术的发展不是最佳时期。
而黄忆二十五岁了,她花了精力最为充沛的时间学习着军事资料、战役分析和近身格斗。
如果现在放弃,小丫头要一辈子画画,那没有稳定收入的时候该怎么办。
黄忆一直固执的看着他,她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她需要黄少天给她一个确切答案。并且黄少天也知道,她只是想最亲近的人表示对她的支持,但是无论支持不支持,她一旦决定了的事,千阻万难她也要做到。
“这条路很难走。”
“我知道。”
“忆忆,我担心画画不能让你安安稳稳的生活。”
“我喜欢,黄将军,你女儿不是不能承担自己选择的人。”
“我当然知道。”黄少天叹了口气。但你老爸我不是担心你不去承担,我是怕你难过。
你身上我的光环太夺人眼球了,你现在想去学画画,外界非议会更多,大多数人都会当你去玩票的。
“我不怕将要面对的一切困难,我要把我的一生献给我爱的事物,爸爸,我会得到我想要的一切。”黄忆轻轻地,却极其郑重的说。
很多年前也有人以极其温柔口吻的说:我要把我的一生献给我的祖国和这场战争,夏季还很漫长,胜利会到来的。
人生里有很多个夏天,每一个夏天应该做的事情,总是有选择的。
时机合适不合适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有些人不过是赶上了好运而已。黄少天想。
他把手里的面包递给黄忆,说道:“我不了解画画,我就做苦力负责给你解决单位后续工作咯,你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培训机构先去学一学,我记得你上次画画就小时候涂墙了哎。”
黄忆五六岁的时候在客厅里画了一张占据了半面墙壁的全家福手拉手跳舞像,以黄少天的审美来说是挺可爱的,但第二天黄忆又哭又闹嫌丑,所以他们父女只好又辛辛苦苦的提着油漆桶把画给涂了。
她结过面包,吃的开开心心,然后就说:“那我去睡觉啦。”
黄少天无奈又头疼:“去去去去去,多大了还熬夜下次别胡闹了听见没有啊大小姐。”
黄忆向他做了个鬼脸。
黄少天风卷残云的吃了剩下的早餐,跑到花园里去散步消食打电话。
“喂?老叶啊,我找你弟弟,叶秋在不?”
“搞理财啊,你不看现在经济形势一片大好,我整天视察工作领领工资,钱没地方花啊。”
……..
……..
****三十五年前*****
以幸福程度来看,黄少天不能算是生在一个合适的年代。
他的童年几乎是在不断的对外战争中读过的,旧体制向联盟的转换刚刚完成,基础尚未安稳,却要面对大大小小的动荡。
彼时他二十岁岁在军校名列前茅,却还从未提及上前线的事,他妈妈已经明里暗里的说:在军校强身健体是好事,毕业妈给你在小舅的公司里找个好职位。
他第一次听见的时候就嚷嚷我要上战场我和魏老大都说好了!
但他妈妈好像是闭着眼睛一样,沉默完以后永远都回避过去。
黄少天一个人表演了七嘴八舌解释了两个小时以后赌气一样砸门而出。
那时候还在放假,他一下子也不知道往哪里跑,于是骑车去找喻文州。
他没进军校前的梦想是做个机车少年,和漂亮的omega在街头庆祝蓝雨北路飙车比赛的胜利。
喻文州好像提前知道一样,黄少天远远就看到他在门前喝酸奶,左手还拿着一瓶给他的。
他把车扔在喻文州妈妈的蔷薇花丛前,跳下来,一鼓作气的冲到喻文州面前。
喻文州善解人意的堵住他的话:“红豆的。”
黄少天怒了,抢过酸奶大大的吸一口,喻文州都把吸管插好了。
“你妈妈担心你,问我你是不是过来了。”喻文州平静的说。
他好像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黄少天在他这个态度面前败下阵来,只好闷闷的低头表示自己的垂头丧气。
喻文州在厨房里拿了两个橘子,然后带着黄少天上二楼进了他房间。
黄少天左顾右盼:“叔叔阿姨呢?他们今天有事?上班去啦?今天不是放假嘛?”
喻文州轻描淡写回复:“我和他们有争执,他们说要冷静一下。”
以黄少天的敏锐程度,顿时灵机一动,伸手拦住喻文州,抓住他的手臂,环视一圈后凑到他耳边神经兮兮地问:“我们一个情况?”
喻文州无奈的把黄少天拖到了房间里。
“我妈反战,她告诉我即使战争开始,我该做也是去阻止它,而不是推动它。”
黄少天傻眼:“不是吧,你们要不要讨论一点简单的问题,你看看我家,还挣扎在担心死活问题上呢行不行?”
喻文州拍开他的手说:“没有说不在意啊,她担心归担心,但是不肯告诉我呀。”
黄少天有点心痒的把手收回来,下一秒眼尖的瞟见喻文州的大木桌上有一摞码的整整齐齐的资料。
他抬起下巴指指那边:“你怎么把作业带回来了累不累啊?那么多下次记得叫我帮你抱啊。”
喻文州把空纸盒扔进垃圾桶:“我向他们说明战争的必要性。”
黄少天快要给他竖大拇指了,有理有据。
不过可以预测他要是仿照这种行为,可行度不大,毕竟他觉得他口水干了快要感动自己了他妈还是一脸不听不听和尚念经,他还能怎么办?
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羡慕。
黄少天心安理得的接过喻文州剥好的橘子,感叹道:“唉其实没人想打战吧,和平多好啊我们可以骑车比赛,拿到奖金我带你去做游轮。”
喻文州也给自己剥了一个,果肉饱满,酸甜可口,汁水四溢。
“大床房?”他拿走了黄少天手里的一小瓣。
黄少天顿时眼睛亮晶晶,笑嘻嘻的凑上来:“哇喻文州你还想跟我分床睡?你什么意思哎?”
喻文州神秘地笑了笑,选择不回答这种没营养问题。
黄少天干脆搂住他的腰,下颚抵在他肩膀上,像只小狗一样蹭来蹭去。
头发戳的喻文州脖颈痒,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制止黄少天的幼稚行为。
黄少天埋头埋了一会儿,然后黏着不起来。
“我其实理解我妈的担心,但是我还是坚持啊文州。”
他们的天赋仿佛是生来为此,又恰好遇到了这样一个时代,怎么能忍得住躲在安稳的后方而不前进。
喻文州没有说话。
“我也知道真打起来会遇到些什么,有可能第一场刚开始我就死了,要么打完我就残了,说不定更惨,我又不是神,你要是出事了我可能救都救不了你。”
“未知的太多啦,我也害怕,但是我心里就总觉得要去要去,洗八百遍脑都没办法。”
“我也不想让我妈担心,她这把年纪了还要成天为我担惊受怕,我心里也内疚.....”
黄少天越说越低落。
喻文州一直没有打断他,直到房间里又一次变得静寂。
两个人只是安静的保持着相依偎的姿势。
他们的心是在一起的,互相能够轻易感受到对方内心的痛苦和纠缠,但是年轻的身体之间的温度和力度的传递似乎能让一切平息过来。
过了一会儿,喻文州在黄少天怀里转过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说:
“我明白,少天。”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誓言或许未必能够长久,但是此刻的爱不能作假,黄少天切实的感受到了安慰,这样的情感几乎让他流泪。
不必说,有些话不必说出口,但是他能够明白。
多年后黄少天无数次的怀念那个下午,橘子皮的苦涩清香长久的、不断的萦绕着他。
TBC
八点的我要去上课,深夜却在激情搞黄喻,暴风哭泣了呜呜呜呜呜呜